77.一成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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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一成不變
大概是感覺到這句話問的有多唐突，白予辰突然變得慌張起來，有些無措的解釋道:“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好像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於斌拿起筷子，面上卻沒什麽表情。“你知道我對誰都這樣的。”
“確實是。”白予辰笑著，又說。“不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你很暖，也很細心，非常懂得照顧人，就是平時不怎麽喜歡說話。現在的你卻給人一種非常疏離的感覺。”
於斌笑的很平淡。“是嗎？”
“對啊，那時候的你真的很好。”白予辰說到這又停頓了一下，突然看著於斌認真道:“bin，雖然我現在在為宋氏做事，但其實我們並不是競爭者的關系，如果你覺得我對你會有什麽威脅，下午我就可以去找理事長申請辭職。”
沒等於斌回答，白予辰又握住他的手背真誠的說。“我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就你一個朋友，現在回國了還是只有你一個朋友。所以我希望我們彼此之間不要有芥蒂。”
那是於斌第一次那麽認真的聽別人講述朋友這個詞，好像它是多麽珍貴又神聖的事物。可當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於斌卻覺得那麽遙遠和恍惚。
人的偏見其實可以改變很多看法，就像於斌因為當初助理這個職位而選擇疏離白予辰，可實際上就算沒有白予辰，宋則成也還是會問另一個人，要不要選擇來當他的助理。
沒有什麽是能一成不變的。
宋則成身邊的位置，總還是有人要取代。只要他跑的稍微慢一點，不合宋則成的意一點。人家一句簡單的話，就可以讓他多年的努力白費。
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去怪罪任何人，更沒有必要為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丟卻了身邊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僅僅是那一瞬間，於斌卻突然明白了許多。
“我剛搬出去沒多久，家裏其實有點亂。”
白予辰當即笑起來。“我不介意啊，只要你不收我錢，我都不會介意的。而且我整理家務很有一手，我會幫你弄的井井有條。”
於斌笑著“嗯”了一聲。“快吃飯吧。”
下午宋則成準時上班路過於斌的辦公室時，果然看見裏面原本坐著的沈穩的於斌已經變成了一臉稚嫩的白予辰。
心裏不知怎的突然刺痛了一下。宋則成有些煩躁的皺起眉，大步流星的往辦公室走。
大概是後勁兒還沒緩過來，所以一直到下班心情都不怎麽好，文件也沒批幾個，就叫上白予辰匆匆讓人開車去了沈清池的別墅。
於斌下午的狀態也不怎麽好，所以一直加班到把事情處理完了才離開辦公室，出公司大門的時候甚至都已經八點多，而於斌卻連飯都還沒吃。
他也不餓，所以迎著夜風走了一陣。最後在一家路邊的小攤販停下來，要了一個烤紅薯。
小時候的於斌其實很愛吃烤紅薯。大概是因為吃不到，每次被打之後偷跑出來又會碰見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在路邊賣著烤紅薯。於斌每每就跑到那，聞著烤紅薯那又甜又香的氣味兒，幻想自己有一天長大了，有錢了，就天天跑到這買來吃。
可後來他被宋則成帶走，又送去國外留學，吃的都是那些混著血味兒的肉泥醬。那一段時間的於斌其實很不適應，夥食不適應，說話不適應，居住環境也不適應。
因為個子長的比同齡人矮小，還是黃種皮膚，所以沒少受那些白人男孩欺負。
那時候的於斌會想，等他學完了，長大了，他一定要回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吃自己想吃的東西。
可再後來他一心想站在宋則成身邊為他做事，又因為忙於工作而輾轉在各種聚會宴會，所以那麽多年來，他居然一次也沒有嘗過小時候一直想著饞著的烤紅薯。
現在嘗到了，味道卻跟小時候的想象有了一定差別。
於斌自嘲的笑笑。
也不想打車，就這麽又走了一段，直到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是個陌生號碼，於斌拿起來接通。
電話那頭是胡逸傑，大概是在一間封閉的房間裏，所以聲音出奇的冷寂。“於斌？”
“是我。”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似乎喝了口什麽東西。於斌猜測應該是酒，因為胡逸傑的聲音泛著酒氣，似乎意識都有些模糊。“聽我手下說那天是你讓他們來救我的，我來謝謝你。”
於斌“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胡逸傑也不急著掛電話，又說:“你放心，那幾間酒吧過一段時間我會安排在你的名下。沒多久我應該會帶著錢偷溜出國，胡逸覃可能會找上你問我的下落。”
於斌停下腳步。“那你現在打電話告訴我又是什麽意思？等著胡逸覃找上我然後把你供出來？”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胡逸傑在電話那頭笑了下。“我出國前會給你一些東西，他要是找上你，你就幫我拿給他。”
“如果他非要知道你的下落呢？”
“如果他非要知道，你就說我死在意大利了。”
於斌幾乎都想冷笑了，可胡逸傑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就把電話掛斷。
走路磨蹭了好一會，於斌打車回租的公寓時已經近九點，電梯一路到七樓，於斌上來時才發現門口站著個人。
他的右手邊放著個行李箱，手裏還拿了一些東西。聽見聲響當即回頭看向於斌。“bin，你回來了。我沒有鑰匙，所以進不去。”
於斌忘記白予辰今天要借住進來了。他皺了下眉，聲音裏帶著幾分呵斥。“怎麽不給我打電話？你站了多久？”
“不久。”白予辰笑的很燦爛，似乎並沒有很在意。“畢竟你是房子的主人，我怕我要是打電話過去，你就會因為趕著回來開門而沒法專心做手頭的事。”
於斌拿出鑰匙過去開門，而後拉著白予辰的行李箱進客廳。“你吃飯了嗎？”
白予辰把東西放在桌子上，細細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還沒有，今天一天都太匆忙了，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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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感覺到這句話問的有多唐突，白予辰突然變得慌張起來，有些無措的解釋道:“對不起，我只是覺得，你好像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於斌拿起筷子，面上卻沒什麽表情。“你知道我對誰都這樣的。”
“確實是。”白予辰笑著，又說。“不過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你很暖，也很細心，非常懂得照顧人，就是平時不怎麽喜歡說話。現在的你卻給人一種非常疏離的感覺。”
於斌笑的很平淡。“是嗎？”
“對啊，那時候的你真的很好。”白予辰說到這又停頓了一下，突然看著於斌認真道:“bin，雖然我現在在為宋氏做事，但其實我們並不是競爭者的關系，如果你覺得我對你會有什麽威脅，下午我就可以去找理事長申請辭職。”
沒等於斌回答，白予辰又握住他的手背真誠的說。“我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就你一個朋友，現在回國了還是只有你一個朋友。所以我希望我們彼此之間不要有芥蒂。”
那是於斌第一次那麽認真的聽別人講述朋友這個詞，好像它是多麽珍貴又神聖的事物。可當這個詞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於斌卻覺得那麽遙遠和恍惚。
人的偏見其實可以改變很多看法，就像於斌因為當初助理這個職位而選擇疏離白予辰，可實際上就算沒有白予辰，宋則成也還是會問另一個人，要不要選擇來當他的助理。
沒有什麽是能一成不變的。
宋則成身邊的位置，總還是有人要取代。只要他跑的稍微慢一點，不合宋則成的意一點。人家一句簡單的話，就可以讓他多年的努力白費。
所以根本沒有必要去怪罪任何人，更沒有必要為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丟卻了身邊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僅僅是那一瞬間，於斌卻突然明白了許多。
“我剛搬出去沒多久，家裏其實有點亂。”
白予辰當即笑起來。“我不介意啊，只要你不收我錢，我都不會介意的。而且我整理家務很有一手，我會幫你弄的井井有條。”
於斌笑著“嗯”了一聲。“快吃飯吧。”
下午宋則成準時上班路過於斌的辦公室時，果然看見裏面原本坐著的沈穩的於斌已經變成了一臉稚嫩的白予辰。
心裏不知怎的突然刺痛了一下。宋則成有些煩躁的皺起眉，大步流星的往辦公室走。
大概是後勁兒還沒緩過來，所以一直到下班心情都不怎麽好，文件也沒批幾個，就叫上白予辰匆匆讓人開車去了沈清池的別墅。
於斌下午的狀態也不怎麽好，所以一直加班到把事情處理完了才離開辦公室，出公司大門的時候甚至都已經八點多，而於斌卻連飯都還沒吃。
他也不餓，所以迎著夜風走了一陣。最後在一家路邊的小攤販停下來，要了一個烤紅薯。
小時候的於斌其實很愛吃烤紅薯。大概是因為吃不到，每次被打之後偷跑出來又會碰見一個胡子拉碴的大叔在路邊賣著烤紅薯。於斌每每就跑到那，聞著烤紅薯那又甜又香的氣味兒，幻想自己有一天長大了，有錢了，就天天跑到這買來吃。
可後來他被宋則成帶走，又送去國外留學，吃的都是那些混著血味兒的肉泥醬。那一段時間的於斌其實很不適應，夥食不適應，說話不適應，居住環境也不適應。
因為個子長的比同齡人矮小，還是黃種皮膚，所以沒少受那些白人男孩欺負。
那時候的於斌會想，等他學完了，長大了，他一定要回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吃自己想吃的東西。
可再後來他一心想站在宋則成身邊為他做事，又因為忙於工作而輾轉在各種聚會宴會，所以那麽多年來，他居然一次也沒有嘗過小時候一直想著饞著的烤紅薯。
現在嘗到了，味道卻跟小時候的想象有了一定差別。
於斌自嘲的笑笑。
也不想打車，就這麽又走了一段，直到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是個陌生號碼，於斌拿起來接通。
電話那頭是胡逸傑，大概是在一間封閉的房間裏，所以聲音出奇的冷寂。“於斌？”
“是我。”
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似乎喝了口什麽東西。於斌猜測應該是酒，因為胡逸傑的聲音泛著酒氣，似乎意識都有些模糊。“聽我手下說那天是你讓他們來救我的，我來謝謝你。”
於斌“嗯”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他不說話，胡逸傑也不急著掛電話，又說:“你放心，那幾間酒吧過一段時間我會安排在你的名下。沒多久我應該會帶著錢偷溜出國，胡逸覃可能會找上你問我的下落。”
於斌停下腳步。“那你現在打電話告訴我又是什麽意思？等著胡逸覃找上我然後把你供出來？”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胡逸傑在電話那頭笑了下。“我出國前會給你一些東西，他要是找上你，你就幫我拿給他。”
“如果他非要知道你的下落呢？”
“如果他非要知道，你就說我死在意大利了。”
於斌幾乎都想冷笑了，可胡逸傑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就把電話掛斷。
走路磨蹭了好一會，於斌打車回租的公寓時已經近九點，電梯一路到七樓，於斌上來時才發現門口站著個人。
他的右手邊放著個行李箱，手裏還拿了一些東西。聽見聲響當即回頭看向於斌。“bin，你回來了。我沒有鑰匙，所以進不去。”
於斌忘記白予辰今天要借住進來了。他皺了下眉，聲音裏帶著幾分呵斥。“怎麽不給我打電話？你站了多久？”
“不久。”白予辰笑的很燦爛，似乎並沒有很在意。“畢竟你是房子的主人，我怕我要是打電話過去，你就會因為趕著回來開門而沒法專心做手頭的事。”
於斌拿出鑰匙過去開門，而後拉著白予辰的行李箱進客廳。“你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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